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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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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1

薄延煊正在和對面人虛以逶迤,在他叫幾個人坐過來陪陪薄延煊的時候眉頭微皺,還好身邊的人沒有胡亂靠近。

林蒓在旁邊安靜的待著,她知道這次能收獲頗豐,旁邊年輕英俊的男性便是桌上的主角,她只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。

兩邊人聊的火熱,有些人就開始動手動腳。

林蒓被旁邊人嚇得往薄延煊身邊躲了躲。

出於回護之心,薄延煊沒有把她推開,只是自己往另一邊挪了挪。

旁邊人繼續撈她,她就又往薄延煊身邊躲,薄延煊退無可退,只能控制住她的肩膀,“別過來了。”

林蒓定住,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他,試圖激起他的憐惜之心。

薄延煊便道,“還有你,別動手動腳的,讓她到後面去,別在我旁邊。”

兩邊都各打一大板,最後提出自己的需求。

要開窗就得先要求拆門的技巧,最後如薄延煊所料,女孩沒有到後面去,但是停在他旁邊的位置不在往他身上湊了。

他有些煩躁的轉轉婚戒,想到楚還橙說她來養他又有些開心,不自覺的臉色就和緩了不少。

林蒓看看戒指又看到薄延煊神色,心想原來是有家室的人,可惜今天進這個門老板就沒有讓他出去的道理。

楚還橙推開門,侍應生都是一身燕尾服,燈光有些昏暗,著實有些難找。她對著包廂照著照片看了半天角度,才知道位置。

推開門,裏面人都嚇了一跳,章豫戈忍不住看薄延煊臉色。

薄延煊倒是有些訝異,問道:“你怎麽來了。”

章豫戈連忙起身,“嫂子怎麽來了?”

楚還橙擺擺手,“跟你們沒關系,我來找我學生。”

“林蒓,跟我回去。”

林蒓見楚還橙進來便腿一軟坐在沙發上站不起來,她難以置信道,“楚老師……我……”

楚還橙搖搖頭,“先跟我回去吧。”

薄延煊對面的人剛開始還想呵斥她隨意開門進包廂打擾別人,聽到薄延煊和章豫戈相繼開口才知道是薄延煊的夫人。

連忙順著她道,“林蒓你呀你,竟然還是學生就來這種地方幹活,趕緊跟你老師回去,以後別來了。”

林蒓被他訓斥的神色一緊。

楚還橙眉頭一皺,想讓他閉嘴,難道不是他開高薪誘惑這些年輕又缺錢的女孩達到自己的目的嗎?說得好像都是林蒓的錯誤似地。

那人還在說教,“你也真是,我還以為你編的在校學生呢,畢竟這裏都好這口,你小心被學校開除了。”

楚還橙便道,“別說了,林蒓你跟我回去吧。”

楚還橙去拉林蒓,林蒓被學校開除的言論攝住心神,她驚慌失措地用力一推,“不,不要開除我。”

楚還橙後腰撞到桌角,肚子一沈,竟然有些起不來。

楚還橙扶著桌子緩慢站起身,安慰道,“不會開除的你放心,以後我來資助你上大學。”

薄延煊坐的有些距離,他在達成協議後又偷偷往旁邊挪了很多,很守男徳,這也導致林蒓推楚還橙時讓他措手不及。

他匆忙過去扶住楚還橙,問她,“怎麽樣,還好嗎?”

楚還橙剛想說沒事,突然感覺兩腿間一股熱流湧下,她摸了摸放到眼前一看,滿手的鮮血。她聲音有些顫抖,擡頭望著薄延煊,“薄……薄延煊,我……都是血。”

薄延煊也看到她手上的鮮血,又在燈光下看到她腳下一灘液體,心顫了顫,瞳孔猛地縮小。

他抱起楚還橙狂奔,安慰道,“沒事的,沒事的,我送你去醫院。”

老板見狀暗道不妙,幾個人連忙追出去。

薄延煊以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沖刺到門口,奪下剛剛遞給門童的鑰匙,開門輕輕把楚還橙放到後座,自己去駕駛位發動汽車,狂飆出去。

楚還橙微微擡頭,“你喝酒了,別開,換一個人。”

薄延煊手抓著方向盤,留下幾個血手印,他道,“還沒喝,我們先談的正事。”

楚還橙放心躺下了。

門口的車主還在,指著揚長而去的車連忙問道,“這怎麽回事?把我車搶了?”

老板追出來善後,“薄少他有急事,放心,車一定給你開回來,開不回來我賠你一輛新的。”

老板都這麽說了,這位常客也不會不給面,便道:“行,給你面子。”

薄延煊載著楚還橙一路疾馳到醫院,直接把人抱到急診科室那裏。看到兩人身上都是血,醫生連忙跑過來處理。

楚還橙被送進去做檢查。

醫生看薄延煊身上也有血,問他,“你身上傷口要處理一下嗎?”

薄延煊搖搖頭,“這都是她的血。”

他的手還在顫抖,打了好幾個電話,聯系了好幾位醫生。

醫生初步的診斷結果是小產,薄延煊心裏泛起苦澀,他想著這個期待許久的孩子,問道,“多大了?”

醫生說不準,可能要先準備清宮,或者藥物引流,總之要流幹凈,保不住了。

薄延煊抓住楚還橙的手,她還有意識,聽到醫生的話流下兩行清淚,一只手緊緊抓住薄延煊的手。

薄延煊痛其所痛,感同身受。

醫生先給她推進去做了個B超,找了半天沒找到胎囊,疑惑道:“這是沒懷孕?你經期血量一般會有這麽多嗎?”

楚還橙搖搖頭,昏睡過去。

後來的事楚還橙就不太清楚了,再醒來薄延煊應該是給她轉院了,病房整潔明亮,薄延煊睡在她旁邊。

他眼下一片青黑,下巴上還冒出些小胡碴,看著有些邋遢。

短短一夜的時間,這個男人就如此憔悴。

楚還橙重新望向天花板,忽然就想通許多事情。

很多時候,有些巴掌打過來,就是會讓你痛,讓你看到,你還報覆不回去,讓你憋屈、憤怒、無可奈何。

薄延煊驚醒,他滿頭大汗的起身先查看楚還橙,見她安好松了一口氣,跟她道,“醫生說你是假性妊娠,不過這個出血量還需要觀察一下,情況穩定了再出院。”

楚還橙點點頭,“我沒有懷孕是嗎?”

“是的。”

楚還橙嘆了口氣,“薄延煊,我們離婚吧。”

薄延煊大吃一驚,有些無所適從難以接受,他磕絆道,“為……為什麽?如果是這件事,我可以解釋的,我……”

楚還橙搖搖頭,“和你沒關系,是我的問題,其實我對你的愛意消失的比想象得快,嫁給你是我太草率了,對不起,耽誤你了。”

薄延煊更難以置信,“我不相信,你在騙我。”

楚還橙硬起心腸,“我一直在騙你啊,我們兩不都是在互相騙嗎?你是薄家大少爺,我是精神病人,兩個人都在演戲不是嗎?陷在你儂我儂的角色裏不可自拔,該醒醒了,舞臺燈都滅了。”

薄延煊情願她在騙自己不愛他,也不願她說從未承認過他的愛意。

因為這會說明楚還橙根本不具備感受愛的能力。

他受挫道,“你……你是不是病了。”

楚還橙反唇相譏:“你今天才知道嗎?我病很久了,從來沒治好過。”

再也沒有比愛人的否定更毒辣的武器,薄延煊幾乎是逃著離開病房。

他一離開,楚還橙便收起自己的毒刺,獨自舔舐自虐的傷口。

薄延煊一直找借口回避楚還橙去民政局離婚的要求,什麽今天下雨了路不好走,公司太忙了走不開等等。

楚還橙修養的時間內查到了這個企鵝小號的IP地址,一個小縣城的網吧裏,鎖定了一個小學生,他說是有個網友讓他發的,這個號也是網友給的。

順著線索找到這個網友,他說他是在國外匿名平臺接到的懸賞任務。這個平臺的匿名屬性並不多難破解,但是它不禁止用戶自帶的匿名屬性,很多人都稱這裏是明網暗網的交界處。

線索到這就斷了。

楚還橙沒有懷疑許思蕓,她上次給自己發照片純純是為了惡心楚還橙,報覆她婚宴把她排除在外,讓她丟臉了。

薄延煊之後也警告過許思蕓,她應該不敢冒著得罪薄家的風險幹這種事。

楚還橙在病房裏躺著思考整件事的怪異之處,首先“他”為了確保自己會去,照片裏除了薄延煊還有林蒓。

要知道只有薄延煊在,又沒有什麽勁爆的場面,楚還橙真的不會走這一遭。

但是林蒓她在,她還是自己看重的學生。

楚還橙疑心有人監視她許久,並且藏在暗處布局,將人心玩弄於股掌之中。

薄延煊再找他第十個借口的時候,楚還橙已經能下地走路了,她冷冷道,“別在幼稚了,我說的話什麽時候收回過?別在拖延了。”

薄延煊眼神變得黯淡,最終他們還是在民政局領到綠本。

在門口,楚還橙緊緊擁抱他告別,跟他說,“不管發生什麽事,請一定要保重。”

薄延煊心念一動,拉住她的手,“發生什麽事了,楚還橙,你告訴我,不要瞞著我。”

楚還橙唇色發白,這些天還沒有完全把失去的血色補回來,她虛弱的搖搖頭,“沒什麽事,我只是這麽一說,以後我們各走各的,就互相告個別。”

要不是薄延煊已經給她全身體檢過,他真的會覺得楚還橙身患絕癥,所以才要逃離他。

他緊緊抿住嘴唇,最終說道,“楚還橙,如果你有什麽事,都可以找我,你給我們的這個結局,我並不能接受。”

楚還橙只是道:“結局是既定現實,由不得人的。”

楚還橙準備另找時間把自己在薄家的東西搬走,他們甚至沒怎麽進行財產分割,薄延煊的東西她一分都不打算拿。

但是他還是把所有她住過的房子都轉到她名下,包括霖湖、文湖以及京城的這套房產。

楚還橙聯系上林蒓,她在電話裏哭著向她道歉,楚還橙搖搖頭說沒關系,然後和她約定每月給她一千元生活費以及每學期資助她一筆學費。

林蒓到她的病床前給她磕了三個響頭,“老師,當時我是鬼迷心竅,不是真的想這麽做的。”

楚還橙扶起她,“我沒出什麽事,也沒真懷孕,所以其實也沒什麽真的損失。就是想問問你,是誰拉你進去的。”

林蒓手捏起褲子邊沿,她說道,“是我在兼職的地方留了個人信息,他問我願不願意做這一行,還說陪酒倒酒就行,不真的□□。”

“那你上次?”

“老板讓我在談完事後把薄先生灌醉就行,剩下的事不是我該管的。”

楚還橙皺眉,“你們老板經常這麽幹嗎?”

林蒓搖搖頭,“我不知道,我進去沒多久,但我聽老員工他們說被灌醉的人會被送去酒店,然後會叫小姐真的去□□。”

楚還橙心想,多少人會倒在這個老板的詭計下,酒店裏面不會都是攝像設備,拍下不雅視頻要挾對方為虎作倀吧?

這樣的威脅對薄家真的會有威懾力嗎?還是就為了惡心薄家?

楚還橙不懂這裏面的彎彎道道,她讓林蒓別在做這樣的兼職,回學校好好學習吧。

林蒓捂著發紅的額頭回去了。

楚還橙躺了半個月,正打算明天辦出院手續回校覆工。那夜月明星稀的,北風吹得嗚咽,下了好大的雪。

正感嘆北國的冬天的來了,楚還橙就接到周衛國的電話。

她心一抖,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
接起電話,那頭周衛國的聲音虛弱又堅定,他說:“孩子,快逃吧,逃得越遠越好,別回來了……”

不等楚還橙說什麽,電話被掛斷。

楚還橙病號服都沒換,套上羽絨服就對著夜色沖出去。此後,薄延煊來過一次,沒找到楚還橙,找到負責的醫生說那個病房的病人一天晚上不見了,監控裏是她自己出去的。

費用早就預付過了,本來又打算第二天就出院,醫生就以為她有事先走了。

薄延煊去燕雲大學詢問,結果發現那天之後楚還橙也沒來上過班,消過假,她的同事都以為她還在養病。

這麽一個大活人就這麽人間蒸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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